北美經綸 15 民主之爭(續) 在上次的節目裏,我最後提到,民主制度和極權制度在未來誰能勝出,要看技術發展的方向。這引起了很多人的質疑。因爲在我們這個時代看來,民主勝出幾乎是一個毫無疑問的未來。但我縂希望能避免一種偏好型的預測,英語裏叫 wishful thinking,就是說我希望什麽發生,我就預測什麽會發生,這讓我們感到安心,但可能會影響我們判斷的準確性。 我認爲一個較爲理性的預測,要依靠兩個方面的信息。第一是歷史,我們一般說“知道自己從哪裏來,才知道自己將去哪裏”,但這是一種比較文藝的説法。追朔歷史的本質,是去瞭解我們的人性,去瞭解我們的自然人性,在某種特定條件下,我們的人性會如何進行選擇。比如民族主義 nationalism這個東西,18 世紀促進了歐洲人的整合,但20 世紀造成了兩次世界大戰,我們瞭解歷史,就是瞭解我們的人性在這種内外有別的民族主義主張下,可能會出現的兩種歷史結果;第二個預測未來的信息是現實中的影響因子,這種因素主要來自于各種現實的改變,比如一個國家人口結構改變,技術水平改變,財富分配狀況的改變等等。這些因素是促進改變的特定條件,他們通過我們人性的自然反應來改變我們的結局。 我們今天的焦點,在理解技術進步會如何改變我們的政治制度偏好。 説到民主我們其實可以找到兩個源頭。第一個是我們大家都熟悉的希臘雅典城邦的民主,這是最主要的一支。雅典公民大會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公平的直接民主形式。雅典的歷史可以給我們兩個啓示: 這種人人都有機會來表達自己,都有機會來接近權力中心,甚至包含很强的權力制衡機制的制度,確實能夠創造出璀璨的文明,因爲它使每一個人都有機會來充分發揮自己的潛質。相比之下,斯巴達雖然也有一定的民主氛圍,但斯巴達的民主僅限於軍事貴族内部,其餘的斯巴達戰士,僅僅是斯巴達戰車上永不生鏽的螺絲釘。因此斯巴達除了能打仗以外,幾乎毫無文明建樹可言。 雅典的制度在和斯巴達的競爭中,失敗了。伯羅奔尼撒戰爭中,雅典文明展示了糟糕的組織能力和軍事人才的選拔能力,有投票權的公民不再願意從軍,而寧可花錢請雇傭軍;一些優秀的軍事將領被民主投票所放逐,最終民主的雅典被貴族寡頭政治的斯巴達所擊敗。因此後來像柏拉圖這樣的希臘哲學家,對民主這種社會組織形式,深惡痛絕。 事實上斯巴達和雅典各自的選擇,也體現了古代文明社會中,選擇極權還是民主制度的一種内在邏輯。斯巴達人占據了希臘半島上最好的土地,他們本質上是農耕民族(斯巴達人自身是外來的Dorian,而非古希臘Mycenaea土著。他們搶到了最好的土地,他們做了農民。)。農業收入穩定,因此人傾向於更努力地工作來獲得穩定收入,政治結構不需要過於複雜,社會穩定就可以了。斯巴達人除了禁止可能會導致貧富分化的土地買賣之外,就是不斷提升自己的軍事實力,他們的領導人相對權力集中。而雅典則是商業文明爲主。商業的收入並不穩定,需要人去動腦子找機會,還需要有冒險精神。可以誇張點說,雅典人每一個公民都比斯巴達的公民更有活力,腦子更聰明,思想更活汎。因此他們選擇了能提供更多機會,也更爲公平的民主制度。 這兩種選擇的基礎,是兩種不同的生存謀生的方式。 這個邏輯,在早期人類文明中非常明顯。農耕民族,無論是蘇美爾人還是中國人,政治結構都較爲簡單,權力集中;而商業民族雖然也逐漸進行權力集中,但其集中度遠不如農耕民族,往往止於還有幾個貴族,内部依然有一些權力制衡的狀態。 民主的另一個起源其實是人類早期的部落中,軍事貴族的合議制傳統。這也是因爲戰爭需要頭腦更活汎,更有冒險精神的人,要為他們提供舞臺。這一傳統在早期人類部落都有,但隨著農業文明和大規模人群集結的傾向而被弱化。華夏族、蒙古人、滿清女真人都是這樣一個發展路綫,開始有禪讓,有貴族和議制,但到了需要更大規模統治時,必須集中權力,這些早期的民主傳統就被抛棄,改爲了乾綱獨斷的制度。 但這一傳統被來自歐洲北部的,以諾曼人爲主的所謂蠻族所保留,因爲他們從來沒有機會建立過農耕社會或者超大規模的社會形態。與其說他們入侵並摧毀了羅馬,不如說是羅馬的文明和基督教文明發現了他們。在英國的建立中,這種被盎格魯撒克遜人和諾曼人保留的古代部落貴族内部的權力制衡傳統,對推進英國民主,是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的。 但無論是農耕民族,還是商業民族,甚至是游牧民族,我們都可以看到一個清晰的政治結構的走向,就是不斷地權力集中。這是因爲統治者貪婪嗎?不是。這實際上是一個現實的選擇。別忘了雅典是如何失敗的。 在當時的技術條件下,個體和個體能力之間的差距並不大,因此大家比拼的是人口的數量。或者說,社會資源集中的能力。誰的人口更多,誰更能調動集中更多的社會資源,誰的獲勝幾率、存活幾率就更大。商鞅變法就是調動了秦國平民的力量;英國的長弓兵能打敗法國重裝騎士,也是調動了平民的力量;拿破侖橫掃歐洲,還是調動了更多法國平民的力量;甚至蘇聯破爛不堪的 T 34 坦克擊敗德國坦克之王的虎式坦克,本質上還是靠數量優勢。 所以,集中數量優勢,是當時技術條件下人類找到的一個普遍的生存解決方案。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就可以統一所謂極權和民主的兩種不同選擇。因爲他們的本質,都是爲了找到一條可以大量集中社會資源的途徑。 中國不斷集中皇權,是因爲這個國家歷史上的主要不穩定因素,來自内部叛亂。外族即使可以入侵,但外族在文明水平上和漢族差距太遠,不會對這個文明本身構成毀滅性打擊。皇權集中到了清朝,已經相當穩定,内部叛亂甚至宮廷政變的可能性都比之前的朝代要小很多。 而歐洲國家的主要威脅來自外部競爭者,所以他們很難去像中國那樣完全壓制國内的思想活躍分子,這些活躍分子有助於提高國力。我們前面提到的蠻族古老的部落民主傳統也使得歐洲人壓制貴族的成本太高。所以他們不會做得像中國那樣高度集中權力。 但即使如此,提前削弱了貴族力量,將權力高度集中於國王的英國和法國,還是走到了歐洲文明的前列。作爲對比,我們可以看荷蘭和西班牙,荷蘭和西班牙都曾經非常强大,但都因爲其内部權力不統一,無法集中社會資源,而最終敗於英國。我們前面提到的雅典敗於斯巴達,本質上也是因爲當時雅典的民主制度無法像斯巴達那樣調動起更為集中的社會力量。 但是到了二戰之後,情況發生了改變。 首先,戰爭不再是主旋律了。之前人類族群之間的競爭,本質上都是靠暴力或者暴力威脅來解決的。但二戰爆發出來的毀滅能力,讓人類自己感到害怕。從此戰爭主流上不再成爲競爭的主要選項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技術飛躍性的發展,導致個人和個人之間的能力差距呈指數級地擴大了。舉例來説,在古代一名蒙古勇士,個人能力再大,也最多能在戰場上同時對付四五個弱小的敵方士兵。但到了馬克沁機槍發明之後,一名機槍射手可以同時打敗一百名衝鋒的蒙古勇士。等到了導彈原子彈發明之後,一個工廠裏製造出來的武器,就可以殺死對方一個國家的全部人口。 在古代,一個農夫對社會的貢獻,恐怕和一個士大夫相比,是小很多的;但現代一個程序員產出的社會價值,遠遠超過一個普通體力勞動者。這種差距的擴大,是驚人的。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技術的進步使得古代的那種對數量的要求弱化了,我們轉而開始希望社會能夠創造出更多的能力超群的精英。 這不是說集中社會資源不再重要,事實上我們可以看到這種集中資源的行爲依然在經濟領域中出現,比如中國韓國這種集中全國力量來突破一個產業節點的現象,是依然存在的。但是,這已經不再是主要力量,甚至只能作爲追趕力量而存在。一個新科技的出現,就能遠遠甩開這些追趕者。一個特斯拉,就可以改寫整個汽車產業。 整個人類出現了從對數量整合的追求,到對質量創新的追求的改變。所以我們可以明顯地看到,在二戰之後,追求社會公平的民權運動開始興起,民主被確立為一種絕對正義的社會組織形式,个人自由被作为一种崇高的价值观進入各種價值傳播媒介。這才是我們今天的人類,會認爲追求一個自由民主公平正義的社會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請注意,這些改變的時間其實並不長。据世界價值觀調查 WVS 80 多年的跟蹤,調查超過 90% 的人類主要國家的結果顯示:個人主義價值觀超越集體主義價值觀,僅僅發生在上世紀 60 年代之後。到現在也只有半個多世紀。 我們前面説過,無論是哪一種制度的選擇,本質上都是爲了尋找一條更適合自己的生存之道。古代爲了整合有限的資源,權力會不斷地集中,誰權力不夠集中,誰就會輸掉競爭。而現代因爲技術的發展,誰不强調個人的價值,誰就會輸掉競爭。 我們來説中國。 在上一次的節目裏,我提到了傳統文化對於路徑選擇的重要性。傳統的中國人根本不相信所謂權力制衡和個人自由,這是中國人從自身數千年歷史中學到的經驗,很難在短期内扭轉。中國的主體文化,依然是一種集體主義佔絕對優勢的文化,愛國主義 nationalism 盛行。這也符合 WVS 的調查結論。中國目前還沒有足夠重視個人價值的文化傾向。那麽他們有沒有來自現實的壓力呢? 應該說有一些,比如大量人才的流失。思想活躍者更希望能夠生活在一種個人主義的文化氛圍内,因爲那樣他們才更有優勢。但這種流失目前還不是中國需要重視的,因爲她還処於一種追趕的狀態下。集體主義的愛國精神甚至能夠幫助中國從西方獲得更多的先進技術和加工訂單。對產權保護的漠視也體現出中國文化并不看重個人勞動的價值。 但當今中國感受到的最大壓力根本不來自國與國之間的競爭上。在國家競爭層面,中國目前處於進攻狀態。我們前面講過,在人類大多數時候,競爭優勢來自數量的積纍。事實上,中國還沒有過這個階段。作爲追趕者,中國沒有必要去和西方比誰更有創造力,誰更能吸引來馬斯克,或者培養出喬布斯。作爲追趕者,中國更需要那些善於模仿和實幹的企業家。憑藉自己巨大的市場和廉價高質的勞動力,就已經可以取得非常大的競爭優勢。再加上極權制度帶來的整合資源上的高效性,像光伏產業,液晶板產業都使得西方國家被迫也動用國家力量來進行抵制。中國製造 2025 目標的提出,使得西方非常緊張。很明顯,這一類競爭上,西方處於守勢。這就是我們前面說的整合資源的集體主義的强大威力。 中國面臨的主要壓力,或者更準確地說,中國政府面臨的主要壓力,實際上依然沒有跳出中古時代的傳統。那就是政權合法性的壓力。如我們上一次所講的,在歷史上,中國各個王朝政府面臨的壓力,大多數時候都是來自内部的。因爲他們必須隨時表現出“造福人民”,才能維持自己的政權合法性。這是中國文化的傳統,也是中國式政權合法性的來源。 既然目前中國的經濟發展形式很不錯,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也很快,那麽縂的來講,中國在自己熟悉的傳統文化下,施行着自己传统的政治體制,感覺到的壓力並不太大,因此也沒有必要做出改變。但需要注意的是改善自己的貧富差距問題和控制貪腐,這些問題對於中國政府來説,難度並不大。當然,保持經濟繼續增長是很重要的。 這裏需要注意的是,中國雖然在 20…...
温暖
我坐在我的房间翻看着你的相片又让我想到了大理阳光总那么灿烂天空是如此湛蓝永远翠绿的苍山我爱蓝色的洱海散落着点点白帆心随风缓慢的跳动在金色夕阳下面绿色的仙草丛里你的笑容多温暖我爱丽江夜晚熊熊的篝火我们歌唱跳舞快乐简单我爱蓝色夜晚漫天的星光天使掠过头顶飞向远方在我怀里你轻声低语在耳边那一些温暖在我心间伴随我想你的今天你让我长久沉重的心感到从没有的轻盈我爱丽江夜晚熊熊的篝火我们歌唱跳舞快乐简单我爱蓝色夜晚漫天的星光天使掠过头顶飞向远方在我怀里你轻声低语在耳边那一些温暖在我心间伴随我想你的今天你让我长久沉重的心感到从没有的轻盈那一些温暖在我心间伴随我想你的今天你让我长久沉重的心感到从没有的轻盈感到从没有的轻盈感到从没有的轻盈
【去年的今天】我们永远是川普党 2020.12.11
2020年8月至12月间的E闻美政音频整理汇聚于此,它们是美国2020年大选的见证。
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她
[转]杨小凯:共和实际是对民主的不信任
整理国故 2021-12-08 22:16 [responsivevoice voice=’Chinese Female’ buttontext=播放]我所说的宪政不是指宪法或民主政治。世界上有三个国家(英国,新西兰,以色列)无成文宪法而有宪政,其中英国是世界上最早和最成熟的宪政国家。但是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有成文宪法而无宪政。英国1688年之后就实现了宪政制度。宪政制度在当时来说并不是一种民主制度,而是一种共和制度。所谓共和制度就是参加选举的主要是一些上层阶层,只有少数有钱缴税的男人才有选举权,因此你很难说它是民主的。但它是“共和”的,就是说有分权制衡制度,有确定,公平,透明,非歧视的分配权力的游戏规则,特别是权力转移的规则;政治上没有垄断,有进入政治的自由,政党自由(结社自由,所有政党和公民在法律面前平等);禁止政治和宗教迫害。 英国1688年之后实现的宪政有一个特征就是国王的财政和国家的财政是分开的,翻译成中国的语言就是党的财政和国家的财政分开。还有一个是当时英国执政党的财政和国家的财政是分开的,执政党在执政的时候不能从事赢利性事业。台湾是在80年代以后才逐渐实行国民党的财政和国家的财政分开。最近政党轮替后才实行执政党不能从事赢利性事业的制度。执政党从事赢利性事业实际上是违反宪政制度游戏规则的,就是说游戏规则的制订者不能直接去比赛。打个比方说,分饼的人绝对不能先拿饼,不能有利益冲突。政府搞国营企业就违反了这一宪政游戏规则。美国的成文宪法的特点是,其主要条款全是严格限制政府的权力,严格保护人民的天赋权利不受政府侵犯。 共和实际是对民主的不信任,它害怕民主变成多数人压迫少数人,所以共和有一种保护少数的机制。比如美国参议院不管各个州的大小和人数多少都是一州两票,所以可以作为少数对抗多数的一个机制。众院是按选民人数选出, 却要受不是按选民人数选出的参院的制衡。选总统的选举团则是众院(民主)和参院(共和)的折衷。所以以选民人数算得票少的小布什可能赢得票多的戈尔。美国另一个对抗民主的制度就是大法官制度。法官不是选举的,而是总统任命的,而且实行终身制。当然总统的任命权受国会制衡,也难得有机会运用此任命权(有个空缺才有机会)。法官是可以对抗舆论的,所以有人说美国是言论自由,这不是绝对的。因此共和与民主是有很大差异的。我在北大教书,就跟他们说,你们北大老是讲民主和科学,现在应该讲自由和共和。讲民主往往就是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的两极冲突,这是很不稳定的,统治阶级占上风就是专制,被统治阶级占上风就是革命,革命产生暴君,暴君又产生革命,这是很糟糕的事情。而共和和宪政强调权力制衡,任何一极都不能压迫另一极。因此共和与民主的关系是很紧张的。民主制度的一个主要特点是普选制,这在英国是1830年后才实现的。1917年的俄国革命后,苏联式宪法否定了共和制度和宪政的实质,但却实行了没有所有党派平等竞争的(或无差额选举的)普选制。这是一种没有共和制度和宪政的民主。从英国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宪政是以私有财产制度为基础的。而私有财产观念来自圣经中的十戒。宪政的另一基础是法治。法治不同于以法治国。前者以宪法司法为特征,宪法司法过程中政府(国会)立的法可能被判违宪而成为非法。一个没有宪政秩序的专制国家也可以搞以法治国。 基督教为什么会这么成功,这是很值得去研究的事。基督教里边有几个基本的东西,一个是Free agency,他说上帝虽然是万能的,但他永远尊重让人自由选择。他不会说要用专政来强迫你选择。也就是说他对别的宗教不会用暴力去压制。他爱人,甚至爱敌人,宽恕,还有不把人划分为等级,基督耶稣爱最低贱的人。所有这些,都是形成像<圣经>里说的永久和平和正义的制度的基础。不管你相不相信有没有耶稣或人死了会不会活,你也得相信这本身就是一个神,就是一个灵。他真的是一个人类社会长久和平的基础。但是这还不是宗教信仰,这还是像哈耶克的观点,是一种社会科学的研究。 基督教为什么要比其他文明成功得多,其中就有一个所有宗教都有的功能,叫做第三者功能。就是说买者卖者如果没有第三者来沟通买卖双方,有时候明明是一个互利的买卖都做不成的。但是如果有了第三者仲裁,就是如果我们讲价讲不好了,请个与此没有利害冲突的第三者来给我们定一个价,这样一般就容易成功。所以要使一个社会运作得很成功的话,这个第三者的功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宗教跟社会科学哲学都不一样,社会科学哲学都不是第三者,因为它都是在游戏中玩游戏的人。我是经济学家,我就是社会中的一个人,我有我的效用,我有我的目标,我不是第三者,我跟人家都有利害冲突。但是宗教他崇拜一个现在你还看不到的人,耶稣,他在天上,他跟你没有利害冲突。他不跟你争利,不跟你争钱,不跟你争超级大国地位,他是一个真正的第三者。而一个和平的秩序,一定要有一个第三者功能,就像一个买卖做成功,一定要有一个第三者功能一样。有很多国家完全没有宗教,像我们中国古时候,完全相信孔孟的哲学,哲学不是宗教,它没有第三者功能,因为孔夫子就是今天说的Consultant (顾问) ,他有利害关系,他要讨好国王拿钱。要有国王重用他,他才能够生活。他对国王就比较宠,他对国王进行规劝。但是在基督教里边,上帝对国王有一种威吓作用,你如果欺负老百姓,镇压穷人或对没有钱的人不公,迫害反对派,你死了要去地狱。这个功能哲学家孔夫子是没有的。这就是所谓宗教的功能。 但是基督教有一些别的宗教没有的,比如说他无条件地禁止一些行为(十戒)。为什么基督教发达的地方经济也发达?这有很多原因,我刚才只讲了前一个原因。我们在做生意的中间,这信教的人有一个取之有道的承诺,他不会去搞你的鬼。而信教的人平均来说这个承诺比较可信。所以基督教文明的国家大公司可以发展起来。没有基督教文明,只有小家族公司,大公司搞不起来。发达国家有政府和商界形成共识的best business practice codes(最佳商业行为准则),共十条,搞财务和管理的专家都知道,这对大公司的公司治理起关键作用。但最佳商业行为准则源自圣经的十戒。 这种基督教经济上的好处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就是政治秩序,政治秩序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也是罗衣思指出的,要有一个永久的社会和平,就要有公平的政治游戏规则,它要满足模糊面纱的原则,即不管你在什么地位,不管你是小偷还是警察,是被告还是原告,都认为游戏规则公平。模糊面纱的原则很难在没有宗教的情况下产生。因为模糊面纱的原则是说,制定游戏规则的人不能只替自己着想,要替自己的对手着想,就是基督教说的,爱你的敌人。为什么美国、英国、澳洲的制度这么好,因为他们满足了模糊面纱的原则,这些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在制定游戏规则的时候,他不是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要考虑自己的对手,要去照顾他们的利益。这个怎么能做得到?第一个你要有爱敌人的想法。第二个你要有害怕下地狱的恐惧。你怎么才会有恐惧呢?你一定要信。这是没有理性的信。只有信的人才会在有权制定游戏规则的时候不是只替自己去着想,而是替敌人去着想。而不能象孙文那样,当总统时就要选择总统制,在野时就要内阁制。也不能象XXX那样,在野时要真正的民主,一旦执政却要搞专政。 你说为什么基督教的国家政府制度这么好,刚才我说的这两条就很重要。而要信,就要放弃使个人利益最大化的理性。你要信死后有天堂地狱,你才会恐惧下地狱。你看基督教的国家,不会像中国那样,当了皇帝以后娶一千个老婆。他不敢,为什么,因为他相信圣经上说的要一夫一妻,违背了这个要下地狱。但是如果我不信它,我不怕它,你讲它一百遍我还是娶一千个老婆。就像中国的皇帝一样。所以信在这里是起关键作用的。 而这个信绝对不是理性。但是这个后果又是理性的,信的人,国王信,特别是掌权的人信,就会有一个好的社会秩序,就会有一个我们所说的宪政。所以我的第三阶段就是从哈耶克的社会科学的理性追踪到信,信是基督教成功的秘诀。如果用实践去证明死了人可以复活,你怎么去证明?但是信的人他在个人的灵上他会经验到。这又讲到了政治制度、社会制度,它是人与人的关系。 人与人的关系,用经济学家现在最时髦的一句话,它是一个所谓复杂性的理论。复杂性理论是什么意思呢?比如说我们都是由分子构成。人和所有生物的分子基本上是一样的。但是这个分子的不同的组合,就是这个简单的构造的差别,对不同动物不一样,就会变成不同的物种。我们每一个人的利益,不管是经济利益还是什么利益,就相当于分子。但是我这个人和其他人怎么组织起来,就像一个社会的遗传基因一样,像分子的不同的组合。这东西由什么决定?由行为规则决定人与人的关系怎么样。你说爱你的邻居,你看到那个在基督教文化下长大的人,他搬到新地方,首先敲邻居的门,跟他们互相认识,他就有这种跟人打交道的意愿。那我们中国人,住了两三年,隔壁是谁都不去问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差别,因为我们的意识形态不一样。 意识形态决定人的行为差别,行为差别决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社会结构会怎么样,这是由宗教决定的。基督教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爱敌人,他替敌人着想,他有Free agency,尊重别人的选择。他又是排他性的,别的都是假的只有基督是真的。但是他又从来不强迫别人,这就是所谓的Free agency,让人自由选择。这些东西是别的宗教没有的。比如说伊斯兰教排他,但它不尊重别人的选择。伊斯兰教掌权的或占优势的国家,它有时候不尊重别人,或者是儒教掌权的一些国家,有些时候它就会镇压跟自己政见不同的人。但是基督教不是这样的,它讲Free agency。但我们也必须承认,基督教在天主教还没有进行宗教改革的时候,有一段非常黑暗的历史。在那个时候,宗教迫害等等都有,赚钱是坏事,不能收利息等等。宗教改革以后,把人的价值改变了,每一个人都可以跟上帝交流,不要上级批准。每一个人都可以自己组织教会。正当的发财是上帝的选民。这些是基督教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 实现宪政最困难的不但是有权影响政治游戏规则的人能替政治竞争中的失败者着想,而且是竞选失败者自愿认输。政治竞争往往是零和对策(你死我活的),竞选失败者自愿认输,从理性而言不是失败者的最优决策,因为竞选失败后以前的大量政治投资都废弃了,因此输了不认输是失败者的最优决策。而1917年俄国和很多国家宪政失败都是因为竞选失败者输了不认输,发生革命。基督教信仰对竞选失败者放弃个人的最优决策,为社会牺牲个人利益,输了认输,是关键的。 这些都是社会科学的观点。但是我刚才讲到我进入第三阶段的时候,我就从社会科学追究到基督教成功的根本,它就是信。信就不是社会科学,它是非理性的。我信,我是非理性的。有些人说,我一定要看到耶稣,给我看一个上帝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刚才说到那个复杂性理论,要看到上帝才信实际上是一个分子水平的思想方法。分子的关系不同,它可以出现很复杂的事情,很复杂的社会现像。而分子之间的关系是看不见的,你就叫它灵好了!所谓这个复杂性的关系,完全一样的基本元素-分子,它的关系结构不一样,就会出现完全不一样的物种。关系是什么?关系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是灵。 唯物论是分子水平的思想方法,它一定要看见每个分子。DNA怎么排列?这个关系是看不见的。还有比这个更抽象的看不见的东西。这个灵,不是分子本身决定的,你是狗、是猫、是人,而是分子间的关系-灵决定这个东西。虽然我现在不能给你看一个上帝,但这个灵是我们基督徒共同经验的精神经历。这个是很大很大的一个东西,它决定人与人的关系。很多政治组织,它没有基督,它的生命不超过三百年。但基督教中基督徒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延续了一千多年。这个灵有多大?其他政党都有灵。这个意识形态虽然它不叫神,它叫别的东西。它也是信一个东西,你说给我看看三个代表是什么,他也没法给你看,但是他用这个东西来建立共产党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们的上帝,基督,我们祷告的时候会有感觉,这个感觉太真了!你还要什么东西证明?只相信理性,迷信科学,那你永远跨不过这个门槛,你永远到不了灵的世界,你永远停留在这个分子水平上思想问题。 我们基督徒也是这样的。而我们这种精神生活共同经历过的这种经验,就是上帝,就是耶稣,就是圣灵。所以你如果慢慢从迷信科学、迷信理性走到这一步,你就可以跨过这个门槛、走向信仰了。跨过这个门槛只是个开始。我第一次相信这个灵,是因为我每次做错事了,即使没有人谴责我,也没有人发现我做的坏事要惩罚我,但我会觉得过不去,于心不忍。像有一个良心在跟我说话一样,这个东西就是我们说的圣灵,它就是上帝的声音。我们所有的人心里都有这个东西,都有良心。再坏的人,比如说杀人犯,他晚上也有睡不着觉的时候,为什么?有良心,有圣灵在他里边对他说话。 从我个人经验,去年九月份我被诊断为晚期肺癌,医生就说,你这次没有办法治疗了,我们所有的措施只是减轻你的痛苦。我原来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永远要从理性算计成本效益,为什么要这样做,总要讲出个理由来。现在没有理由可讲了。你信科学,现在科学救不了你了。人到了尽头了。我那个时候没有办法,就开始祷告。所谓祷告,那时只是说要上帝救我这条命。那时我真的感到教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很多教会的朋友来给我祷告,你看,他们没有什么好处。他们还给我找药等等。然后我就一边养病一边读<圣经>,读很多这方面的书。开始有人跟我说,你真的信了基督教,你现在就死或你四十年后再死,在神的那里只是一瞬间,差别不大的。我心里好痛苦,我现在就要死?你读的书越多,你过了这个门槛,你不再用理性而是用信仰,用灵来想问题的话,你就会发觉,嗷,我不应该求上帝来给我一条命啊!我应该相信上帝,灵会得救,就有永生了。上帝让你做什么,你现在死还是以后死,你就听从他好了。 我是搞经济研究的,我现在跟我们的莫那什大学的同事一起搞了一个超边际分析,在国际上评价还不错的。上次诺贝尔奖得主布坎南到我们学校来当着校长的面就说,现在世界上经济学研究最重要的就是你们莫那什大学的这个研究。我们当时都受宠若惊。我当时就想,如果我现在就死,也是上帝的安排。我是这个领域的创始人,可能压住了很多年轻人,我就早点去了,那他们就发展了。如果他不让我现在去,那他就是要我传福音给更多的中国人,跟他做更多的事。你这样想的话,你就轻松了,你不会在恐惧中生活。但是有时候有反复,像我们这样,事业上还算成功的。过去很看不起没有成就的人,现在自己到了社会的最底层了,因为明天你可能就是一堆骨头了!再也不会摆架子了,即使社会最下层的人,你都会去尊敬他。当然这是受<圣经>的影响。如果我没读圣经,我会信别的,我可能不会这样想。但是我这个人,因为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想出来、做出来的,就老是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些问题。我就想办法治病,就不能把自己交给上帝。在这个过程中我也经常祷告。有些人不知道怎么祷告,或祷告了很久没有灵的感受。小娟也是在跟上帝做事,有一个ALPHA COURSE,就是教你怎么样祷告,怎么样认识上帝。我也在学这个。 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它也是用逻辑上无懈可击的办法证明上帝和耶稣是真的。我们今天没有时间来详细介绍这个。像我这样一个非常理性、数学上计算精确极了的人,我都说,不光从信仰上说,而且从逻辑上说,它真是无懈可击的。你们有机会可以去看录像带或这本书。这里的一个关键是,所有的人类文明都是文字记载的,文字记载都是主观的,对不对?因为都是由人写下来的。所以在圣经记载的故事和凯撒大帝所记载罗马历史的故事,在主观性方面是没有什么实质差别的。你要找出客观标准来证明哪一个在逻辑上更可信。比如说考古学家的考据学定的一些标准,用考据学的客观标准来说,圣经上的故事是最可信的。比罗马史还要可信,比中国的春秋战国史还要可信。 另一类是我们个人灵性的经验,是你的思想活动的,灵魂活动的,这个东西跟科学所证明的不是一样的。作为基督徒,我有过一次祷告流泪的这样的经验。以前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这样一个很理性的人、数学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非理性的信仰而哭呢?而且我这个人难哭的很呢,把我抓到监狱里判十年刑我都没哭呢!这种灵性的经验那么多人的经验,这个东西是事实,这就是见证。你说这个东西不算,一定要分子才算,分子之间的关系不算,那你一定会没法了解那个是猴子,这个是人,他们的分子都是一样的。你就永远不可能了解基督教文明和伊斯兰教文明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别,而这个不信基督教、只信旧约的犹太人为什么跟人家打仗打得一塌糊涂?为什么信基督教的国家都这样长治久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如果你不在灵的基础上想问题,一定要在唯物论的基础上想问题,你永远无法解释这个东西。因为这个差别是跟信仰有关的。而约束国王、制定游戏规则的人,一定要那个人信,这个约束才有效。我们这个社会有这么好,阿富汗打仗打得一塌糊涂,中国隔几十年要乱一次,为什么有这个差别?这就是信仰的差别。中国人信儒家,不信天堂地狱,孔夫子劝皇帝做个好皇帝,皇帝还是要三千个老婆,他不怕,他不怕下地狱,因为他不信。 我的这个病,这又是一个见证。按照医生科学的说法,我今天根本不会在这里。我每天祷告好多次,已经一年了。和我同类情况的有很多都走了。去年九月份、十月份,有人到医院去看我,我根本不能讲话。那时候医生说我的右肺整个都是硬的了。我一讲话,气就喘不过来。一两个月后,有些好转了,我都不能讲一个小时。我现在都讲了多长时间了?去年十月份我走路走半个小时要停三次,要不然就喘不过气来。还有,胸腔里有液体。但是我祷告,特别是兄弟姐妹帮我祷告。这也是一种灵性生活,它也是实在的。你说你生病了,又不信基督,谁管你呢?只是很亲近的几个人关心你,但他也不会一起给你祷告。那现在大家都看到我的情况,我讲话没问题,我也开始游泳了,我开始打网球了,还玩帆船!我也开始讲课了,瘤子消失了。很多兄弟姐妹给我作见证,瘤子是靠祷告消失的。这就是一个见证。当然你可能说是碰巧了。我的这一段的精神上的灵魂生活绝对是真的。你不要老是停留在那个分子水平上想问题。你就是升高,学点复杂性的灵,同样的分子,不同的组合,会完全出不同的物种。而这个不同的组合就是灵,就是不同的灵魂。[/responsivevoice]...
Eric读书《21世纪的21堂课》之25
21 Lessons for the 21st Century,大陆译《今日简史:人类命运大议题》,台译《21世纪的21堂课》
【去年的今天】愚蠢的案子 2020.12.10
2020年8月至12月间的E闻美政音频整理汇聚于此,它们是美国2020年大选的见证。
比特币的下一代,来了
比特币真的能够成为货币吗?我的看法是否定的。
那么比特币的孩子们呢?现在第二代数字加密货币,拥有了相对稳定的币值。
它们会是未来真正的数字货币吗?
Eric读书《21世纪的21堂课》之24
21 Lessons for the 21st Century,大陆译《今日简史:人类命运大议题》,台译《21世纪的21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