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ag: 社会分析
让我们想想未来
...
议员应服从选民,还是自己的良知
...
共和党如何走到今天
Eric 今日美政 共和党是如何走到川普的?昨天因为工作上出现一些突发的事件,没有时间完成今日美政的录播,非常抱歉。今天我想梳理一下共和党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一个简单的历史回顾。昨天参议院投票否决了川普律师提出的 “弹劾川普是违宪的” 这一说法。需要注意的是,有六名共和党参议员投票支持弹劾川普。这个数字说明两个问题,第一,共和党目前的分裂显得越来越表面化;第二,共和党内绝大多数人依然惧怕川普的影响力。为什么说惧怕呢?惧怕的意思是内心并不支持川普,但不敢得罪大批支持川普的选民。这是因为,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公开投票反对川普的共和党人,数量并不多。但只要是不记名投票,比如上周共和党内决定 Liz Cheney 是否还能担任共和党全国会议主席的时候,这是一个不记名投票,大多数共和党人都投票支持了 Liz Cheney,而 Liz Cheney 是一个公开反对川普的人。共和党作为美国政坛上的主要政党之一,是如何堕落到今天被一个人的意志所驱使呢?这是一个深刻的问题,甚至应该引起人们对两党制的思考。但今天,我想从历史的角度来分析一下共和党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最近有些人将川普和美国历史上可能是最糟糕的总统 Zachary Taylor (扎卡里·泰勒,美国第 12 任总统)相比。他们之间确实有一些相似性,比如他们都是政治圈外的人物,他们都缺乏自己的政治理念,他们都不会玩政治,他们都很“接地气”,他们最终弄得自己的党四分五裂。事实上泰勒在任上因急病去世,仅仅执政了 16 个月,他当时所在的辉格党随后就崩溃了。一些人觉得历史可能会重演,一个政党出于权宜,为了争夺权力,而推举一个政治外行上台,最终导致自己政党灾难性的结果。但毕竟泰勒和川普隔了有一百六十多年了,这种类比最多只能说明一个政治外行缺乏能力来处理政党面临的矛盾和困境。我认为共和党走到今天,有一个分水岭就在所谓的第五政党体系和第六政党体系交接之际(参见上月 19 日“今日美政”)。第五政党体系由小罗斯福总统上台开始,到共和党人尼克松上台结束。这一期间,美国政党几乎完全被民主党人把持,他们不但度过了大萧条,还打赢了二战,迎来了可能是美国人最繁荣的战后经济发展时期。在这段时间里,共和党全面处于弱势,他们曾经努力过,比如二战前他们搞的美国孤立运动“美国第一委员会”(“美国第一” 的说法就是这个时候流行开的),和冷战开始时搞的麦卡锡主义,都曾经吸引了美国公众的注意,但很快被证明是闹剧而被抛弃。这个时候,如果你是一个共和党人,你一定会感到深深的危机,你必须找到新的方法重回权力中心。这个方法被共和党人找到了,这就是著名的“南方战略”( Southern Strategy )。共和党的保守派发现美国南方白人有深深的失落感,随着六十年代民权运动的兴起,这些内心依然秉持种族主义观念的白人感到自己的优势地位被威胁了。当时还是总统候选人的 Barry Goldwater 和尼克松发现并利用了这股力量,他们成功地将这股传统上支持南方民主党人的力量,引导为对共和党的支持(民主党因支持民权运动也放弃了他们),这在历史上是民共两党的一次大规模选民置换。Barry Goldwater 虽然失败了,但尼克松成功当选了,终于结束了民主党绝对优势的第五政党体系。这一讨好传统南方势力的做法,历史上就叫做 “南方战略”。这可以说,共和党和保守主义从 60 年代崛起的一开始,就引入了这种以权力为中心,无操守讨好落后势力,草根选民的种子。但之前的政客像里根、小布什他们都能控制这股力量,他们都知道可以利用这个力量上台,但不能放任这股来自底层的力量。问题是,川普是一个政治外行,他不懂这个道理,最终使得这种危险的政治游戏失去了平衡,底层民众直接攻打了国会山。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同样重要的方面,是共和党内部的极端保守主义的兴起。另一个重要人物 Newt Gingrich(纽特·金里奇) 出现了。如果说尼克松为共和党夺回了白宫的话,那么金里奇就为共和党夺回了议会。要知道在金里奇之前,民主党统治众议院长达四十多年。金里奇利用一个当时看来很异类的宣传策略,于 1994 年的中期选举中,奇迹般地夺回了众议院。这个策略,就是宣传“政府不可信”。追根溯源,今天无论是 QAnon 还是一些人深信的 deep state 理论,还是“华盛顿沼泽”这个说法,其起源基本上都可以追溯到金里奇。他不断地攻击美国政府是腐败的,是搞阴谋的,是欺骗人民的。有两个明显的事实是,在金里奇成为议会多数党领袖之后,美国公众对政府和议会的信任度民调出现下降;美国国会中党派斗争开始充满火药味。金里奇和川普的一个共同点是,他们都不强调党派合作,而是以对待敌人的态度猛烈攻击民主党。他们都试图让美国人民相信,民主党是一个腐败的充满了阴谋家和小偷的党。把民主党人当作敌人,这一理念,基本上就是从金里奇开始的。事实上,金里奇本人生活极其腐化,最终因贪污被众议院集体谴责并罚款。金里奇之后的另一个里程碑,就是茶党运动,以及随之伴生的“自由委员会”(Freedom Caucus)。共和党内部出现越来越偏激的保守主义。一些政治分析人士认为,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共和党越来越感受到世界改变对自己的威胁,在感到威胁的时候,无论是宗教还是政党,都会趋于保守,甚至出现原教旨现象。全球化和科技进步带来的巨大贫富差距,使得自由放任资本主义和低税收显得越来越不合时宜。美国人口的种族构成改变,使得白人越来越失去优势地位,这些都深深地威胁到了传统的保守主义者,他们中间一些人会做出调整来适应新的改变,但更多的人则会选择相反的方向,即越来越保守,越来越原教旨主义。这个现象其实不难理解,历史上多次出现,基督教最保守的时期,是受到伊斯兰教威胁的时期;伊斯兰教最原教旨主义的时期,则是现在被西方文明威胁的时候;感受到西方文化影响威胁的保守国家,也往往是加强了自己保守的程度。但我们很容易看出:所有这些反应,无论是尼克松,还是金里奇,还是“自由委员会”,他们这种反应的核心动机,就是担心自己失去权力。因为他们看到自己正在失去权力。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普遍臣服于川普的最根本原因。川普是一个没有政治操守的煽动家,这种人的能量体现在:他说得没有错 ”即使我在第五大道枪杀一个人,你们都会支持我的。“ 这种力量,恰恰是目前共和党和保守势力最需要的力量。这就是为什么共和党会走到今天的原因。最后,共和党会有所改变吗?我不知道。共和党目前出现的分裂,也可能是对 1 月 6 日暴乱的一种应激反应。但共和党内部至少应该有一部分人看到极端化会导致失败,最典型的就是佐治亚州竟然选出了两名民主党参议员。共和党人应该会意识到他们在拥有了底层白人之后,失去了大量受过良好教育的,中产阶级的,郊区的选民。 共和党人不是没有看到问题,但他们目前缺乏站出来讲话的勇气。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共和党从一个保守自由理念,强调民主程序的党,蜕化成一个紧密团结在强人周围,政治极端保守,唯权力是图,甚至拥抱暴力的党,他们需要反思,这甚至是一个共和党生死存亡的问题。 Eric 今日美政 2021年2月10日...
哪儿有个完呐
...
给多少工资谁说了算
...
来自DHS的警告
Eric 今日美政来自 DHS 的警告周三,美国国土安全局 DHS 首次发表警告,“美国正面临着越来越大的,来自本土极端分子的暴力行动的威胁。。。这些极端分子的动机,来自总统权力的转移,和由虚假信息导致的愤怒和悲伤。”国土安全局一直以来遭到批评。他们被认为在川普政府下,刻意低调处理来自右翼和白人至上主义者的暴力威胁。事实上,在 2019 年9 月,DHS 在自己的报告中,明确指出白人至上主义者是国内恐怖主义威胁的头号选手。但白宫告诉 DHS,“尽量不要用‘国内恐怖主义’ 一词”。这引起了国土安全局内部一些官员的不满。去年 9 月,DHS 高级官员 Brian Murphy (前 FBI 反恐专家)公开指责当时的代理局长 Chad Wolf 及其副官,他们要求 Murphy 修改他做出的一份评估报告,使得“白人至上主义者的威胁看上去不要那么严重,同时要加上来自左翼的威胁,这样才能符合川普先生给我们的信号。”后来在国会的一再追逼下,DHS 拿出来他们的年度国家安全威胁评估报告(2019年),上面明确写着“美国国内最持久和最致命的威胁,来自白人至上主义者们。”关于这次国会山暴乱的事儿,DHS 的官员表示说,他们在 11 月份,川普开始拼命兜售大选有舞弊的谎言时,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但那时候,川普政府正在打压 DHS,包括突然开除了负责网络安全的 CISA 的主任(CISA 下属于 DHS) Christ Krebs,因为他公开表明 2020 年大选是美国历史上最安全的一次大选。所以当时在 DHS 没有人再敢公开提示政府,可能会有暴力活动发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国会山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完全没有任何防范。DHS 的报告还指出,在国会山暴乱之后,极端分子并没有消失,他们在准备进行一场种族战争(race war),可能会针对一些政治人物进行暴力活动。本周,拜登总统要求 DHS 对美国国内极端势力的暴力威胁进行全面的评估。不要以为这种暴力倾向只来自底层,事实上即使在今天的共和党高层,有些议员也带有非常危险的暴力倾向。刚刚当选的佐治亚州众议员 Marjorie Greene,只上任了几周,就已经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人物。Greene 是一名极右翼共和党人,也是坚定的阴谋论支持者,她不但支持 QAnon,甚至支持 911 阴谋论,直到现在,她依然坚称川普才是总统。最让人担心的是,她曾经非常高调地鼓吹暴力。在 2019 年1 月,Greene 在脸书上表示,想要让众议院民主党人议长 Nancy…...
应该被禁止的言论是这些
Eric 今日美政 应该被禁止的言论是这些 昨天我提到社交媒体平台是否应该担负起审查言论事实的责任,是不是可以封禁一些不合适的言论甚至账号。这本质上是一个言论自由的边界问题。但这是一个引起很多争议的话题。如果我们从逻辑上由浅入深地探求,可以发现引起争议的原因,是因为往往事件的复杂性使我们难以看到禁止某些言论的核心原则。我们需要进行一些思考。 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同意,社交媒体平台可以审查并删除关于儿童色情方面的内容,这是为什么呢?除了我们的道德感引起的不适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些信息的流传会引起对一些人具体的伤害,我们对儿童有更多的关心和爱,所以我们更加不能忍受对他们的伤害。从情感上来说,我们对社交媒体平台屏蔽这些消息,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那么为什么对于成年人的色情内容,绝大多数社交媒体也有限制呢?这是因为这些内容会对我们普通人造成心理不适,这也是一定的伤害。但这个伤害的程度并不太严重,所以我们依然允许有自由的专业刊载色情内容的媒体和平台,只是多做了一些限制。 再来看一个例子。社交媒体平台是否应该屏蔽地平说?世界上确实还有一些人认为地球是平的,而不是宇宙中的一个球形天体。他们也在社交平台网络上相互传递甚至推广自己的观点。但可能没有人觉得社交媒体平台应该去禁止这些言论。为什么?因为虽然这些信息并不真实,但他们基本上不对人造成具体的伤害。那么这种情况下,你爱信什么,是你自己的自由。 以上是从我们的直觉出发,我们可以隐约感觉到,言论限制的尺度,在于这一言论是否对其他人造成直接的伤害,而且这个伤害程度越大,言论被限制的可能就越高。 我们再进一步探求。在美国的历史上,言论自由的边界,是如何设定的,言论违法的标准是什么? 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内容其实非常简单而模糊,只有一句话:“国会不得制定以下法律:不得确立一种宗教或禁止信教;不得剥夺言论或出版自由,不得剥夺人民和平聚会及向政府请愿申冤的权利。” 美国的言论自由就是围绕对这一条宪法修正案的理解展开的。 Charles Schenck 是美国的一名反战的左翼分子。在一战期间,他在美国散发传单,试图阻止美国的征兵工作。这一行为被判处违反美国当时的间谍法 Espionage Act,而Schenck 则以自己的言论自由为辩护理由,这一案子最终被打到最高法院。1919 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以全票表决通过判定 Schenck 有罪的判决并不违宪 。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判决,当时的最高法院大法官 Oliver Holmes Jr. 首次提出了判定言论自由的边界,就是“明确的和当前的危险” (clear and present danger)。Schenck 阻止美军征兵,对前线的士兵造成明确的危险,这不适用于言论自由的保护范围。Holmes 大法官的判词中说 “言论自由最严格的保护也不会保护一个人在戏院中虚假地大喊失火而引起恐慌”。 今天看起来,似乎对 Schenck 先生的行为造成的危险有所夸大。事实上,最高法院其后又通过多个类似的案件,包括 Holmes 大法官本人,放松了对危险考量的尺度。言论是否危险的边界,在1925年 Gitlow 案,1927 年 Whitney 案(这两个案子很类似,都是激进左派煽动工人暴动)中获得了进一步放宽,present danger 被更加严格地定义为 imminent danger(立即就会发生的危险)。而到了 1969 年的 Brandenburg 案(三K 党煽动反黑人反犹太人暴动)中, 这个标准被描述为 “imminent lawless action”,必须是非常可能的,而且非常迫在眉睫的暴力煽动言论,才是不被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的。 现在我们来对照看川普一手制造的关于大选舞弊的谣言,这种言论是否应该被禁止,通过我们上面的解释,实际上就是看这个言论是否会引起“明确的,迫在眉睫的危险”。 国会山的暴动不但夺走了五个人的生命,还是美国有史以来第一次内部暴动占领国会山,暴徒们在国会山前竖起绞刑架,高喊要绞死副总统 Pence 和其他一些他们不喜欢的议员。他们携带捆绑人用的塑胶绳索,点名要逮捕众议院议长 Nancy Pelosi。这是不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 佐治亚州共和党州长和州务卿,还包括大选计票的普通工作人员,因为拒绝承认这一谣言,受到人身威胁,甚至一些工作人员不得不匿名躲藏起来。这是不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 就在国会山暴动的同一天,民主党委员会主席 Hakeem Jeffries 的弟弟收到以下的信息:“你哥哥说的话让你全家出于危险之中,我们有武器,我们就在你家附近。你最好和他谈谈,我们也离他不远。” 这一信息还包含一张他家房屋的照片。后来他又收到对方多次信息,表示 “我们不是白人至上主义者,民主党偷了川普的选票。” 同一天,ABC 电视台主持人…...
共和党异化和三角形月亮
...